手掌悬在半空。
“你……”
蒋家文看见抓住自己手腕的宋小芸,心有惊悸。
从宋小芸的眼睛里,他感受到了可怕的怒意。
“小芸,我们是来……”
一旁的蒋家梅略感难堪。
她和自己哥哥,是见过宋小芸的。
在自己母亲住院之前,他们收到了通知,和这个被自己母亲一手拉扯长大的女孩有过一面之缘。
她看得出来,宋小芸并不喜欢她和自己哥哥,甚至对他们感到厌恶。
“来干什么!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这里!”
宋小芸用力往前一送,蒋家文愣时摔倒在地。
屁股挫痛,蒋家文抬头看向宋小芸,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“十多年来,你们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问询,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?
现在房子拆迁,你们就急匆匆赶来了,可真是孝顺!”
宋小芸音色寒冷,一字一句,像是利刺一样钉在这兄妹心上。
蒋家梅羞愧地低下头,不敢和宋小芸对视。
她父亲早年去世,是母亲宋芳含辛茹苦把她和哥哥带大。
家里很穷,母亲供养两个孩子非常辛苦。
那段时间,卖房卖车,才生生熬了过来。
之后,一家人搬到了曾用来做仓库的筒子楼里,生活了许多年。
兄妹两长大成人,一个远走,一个嫁人。
可能因为受够了贫苦的日子,两人抛下了年迈的母亲,在也未曾回到那个贫穷而又简陋的家。
留下宋芳一人,孤苦伶仃。
“她是我妈,我们来不来,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指点点!”
蒋家文从地上爬起,拍拍衣服上的尘土,恶狠狠地瞪着宋小芸。
“她是我奶奶!”
宋小芸眼眶通红,无比倔强。
“哥,要不,算了吧……”
蒋家梅拉了拉蒋家文,于心不忍。
她很内疚,也有点可怜宋小芸。
自己母亲的病,她和自己哥哥没有出过一分钱。
她母亲得的是肝癌,光是几次化疗费用,就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。
也不知道宋小芸这些年,是怎么坚持下来的。
蒋家文一甩手,“算什么,不能算了!今天必须把字签了!高律师,把协议书拿出来!”
高明愣了一下,苦笑着点点头,打开公文包,把一份协议书文件和印泥水性笔一齐取出。
蒋家文接过这些东西,来到病床前。
“妈,这份遗嘱,您看一遍,没有问题,我们就签字了。”
他象征性地把协议书在宋芳面上晃了晃,然后把她那干瘦如枯枝般的左手从被子里拿出。
蒋家梅没有阻止自己哥哥,因为,她内心深处,也想要这笔遗产。
高明摇摇头。
对他而言,蒋家文这样做虽然不道德,但只要经手宋芳签字并印上指纹。
这份协议书,就会生效。
“妈,你不说话,就当默认了啊……”
正当蒋家文要把水性笔塞到宋芳手里时,宋小芸眼底骤然涌现一股杀意。
她瞳孔微颤,隐隐有朝两边分离的趋势。
“好了,把银针给我。”
楚凉站了起来,一拍宋小芸肩膀,驱散了她眼中的寒芒。
从她手中接过那套银针,上前拉开蒋家文。
“你干什么?!别耽误我妈签字!”
水性笔和印泥掉落在地,蒋家文面露暴怒,一拳朝楚凉砸了过来。
“啪!”
楚凉一偏头,单手抓住了蒋家文的拳头。
他眼神平静,手臂发力,“咔嚓”一声,瞬间使这暴躁怒急的男人手腕脱臼。
“啊!!!”
蒋家文惨嚎出声。
一旁的蒋家梅和高明皆是吃了一惊。
“聒噪。”
楚凉眸色闪动,一巴掌扇出,直接把痛呼大叫的蒋家文抽倒在地。
蒋家文吐出一口血水,牙齿也掉了好几颗,脸颊飞快肿起。
他奋力仰脖,下一秒突然昏死过去。
“哥!”
蒋家梅蹲下身,抱起了蒋家文。
楚凉偏过头,说道:“记住,待会我施针的时候,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。否则,后果自负。”
没等宋小芸回话,他就掀开了宋芳的被子,手指一动,拔掉了那些插满宋芳全身的管子。
高明都看懵了,这什么情况?
“几位家属,这里是医院病房,还请你们……”
一名护士这时推开门,想提醒里面的人保持安静,恰好看见楚凉拔管子的一幕,顿时双眸大睁。
“这位先生,你在干什么?你这样做,病人会陷入机理性休克的!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