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明白了?”
楚凉见到宋小芸,其实是有点惊讶的。
他当时也就随口一说,根本没想过这丫头会答应。
他心里还想着,下次碰到宋小芸,说不定是在走夜路,或者嘘嘘的时候了。
摸了摸下巴,想来这丫头的内心还是有良知的,没有恩将仇报。
当然,自己对她也没有什么恩就是。
“你真能治好我奶奶的肝癌吗?”
宋小芸眼眸中,有一丝迷茫。
她很清楚,奶奶的病情已经接近中晚期。
几次化疗,奶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脆弱消瘦,若不是有昂贵的营养液维持生命,她很可能活不过半个月。
坚持了大半年,宋小芸每天都活在巨大的压力中。
她和自己奶奶相依为命,即便到了这个阶段,她也不想放弃。
楚凉说的话,换做一个正常人,第一时间肯定是质疑。
可宋小芸没有质疑。
她不懂这个青年为什么不杀自己,但就是这样一个行为,让她看到了希望。
这是一种直觉,
走投无路之下,宋小芸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楚凉笑了笑,不置可否,“带我去看看你奶奶。”
“好。”
宋小芸点头。
来到南城中心医院。
“她就是我奶奶。”
宋小芸站在病床前,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复杂情感。
病床上,躺着一名皮肤黝黑的枯瘦老人。
她身上插满各种设备管子,异常杂乱。
宋小芸很清楚,正是这些东西续着自己奶奶的性命。
楚凉仔细观察着这位垂死老人。
其实不用过多打量,只要一眼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。
宋芳生机凋零,时日无多。
楚凉心中轻叹,人有生老病死。
宋芳这样子活着,还不如死了痛快。
她这副模样,不单单是病入膏肓了,而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。
想拉回来,难。
“我就算治好她的肝癌,她体内的生机也十不存一,最多,只能活五天。”
楚凉望着宋小芸,“你确定要治吗?”
宋小芸愣住了。
她看着床上的垂暮老人,沉默下来。
过了一分钟左右,
她坚定地抬起头,眼眶泛红,对楚凉说道:“我想我奶奶醒过来,我已经很久没跟她说过话了。
奶奶说等她好了,要回家给我做饭,哪怕、哪怕五天也好……”
说到最后,声音逐渐哽咽。
两行泪水,止不住从她眼角流下。
“先别着急答应,我治疗你奶奶,有一个条件。”
楚凉注视着宋小芸,话音平淡。
人与人之间的生离死别,他以前,看过太多,也体会过太多。
这些事,看多了,也就觉得淡了。
何况,对于宋小芸这样一个不算太熟的陌生人。
楚凉,并不能做到感同身受。
“治好你奶奶的肝癌之后,你必须给我当牛做马,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。
你,可愿意?”
他盯着宋小芸的眼睛,说出了自己的条件。
要求很苛刻,近乎奴隶契约。
要是宋小芸答应,就相当于把自己卖给了楚凉。
而且,这个条件,只能换来她奶奶五天的生命。
“你有多少把握治好我奶奶?”
宋小芸问道。
楚凉抬起一根手指,笑道:“百分之百,这么说可能很夸张,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。”
宋小芸看着楚凉,思考良久,最后点点头,“我答应你,你治吧。”
“不多考虑考虑吗?答应了,你以后可就彻底失去自由了。”
楚凉给宋小芸留了一个余地。
虽然宋小芸的重瞳体质对他有很大作用,但他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。
宋小芸摇头,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“行,待会我需要用到银针,你去帮我买一套。”
楚凉吩咐了一句,拉过一旁的椅子,坐了下来。
宋小芸没有说什么,很快就离开了病房。
“我跟你说,只要妈签个字按个手印,拆迁补贴就是我们的了。”
“哥,这样不好吧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好,她是咱妈,这是遗产啊,你不想要吗?”
“好……好吧。”
宋小芸走后,病房外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。
“你是谁?”
推开门,一个身穿灰色夹克的油头中年男,望见病房里的楚凉,不由惊异道。
“哥,怎么了?”
油头男后面,一个脸上长有雀斑的女人,跟着走了进来。
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