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颈泽里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。
让河间地无数人死去的瘟疫,居然是沼泽民的手笔!要知道,虽然在南方,人们认为他们是凶恶的原始人,骑着蜥狮,吃生肉。可是在北方人眼里,他们一向人畜无害,是北境的好伙伴、好哨兵,千年来在颈泽提防着南面可能的入侵。
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,北境可是把泽地人当坚定盟友看的!
结果
宗教问题。信仰可真是个大问题,让老实人分分钟变成老恶棍。
大概是品尝到了我的恻隐和不乐,甚至愤怒,我面前的霍兰向我走进一步,说明道:“你在南方呆了太久,卢斯·波顿之女,恐怖堡的莱雅,你没有领会到此举的用意。”
“什么用意,”我不悦而警惕,手放在了瓦雷利亚钢剑“金狮”的剑柄上,“我警告你,别想动武!我是个死人,你们的毒药对我无用,我可以慢慢杀光这里所有的老幼妇孺和武士,一个都不放过。“
他缓了一口气,慢慢道:“河间地打了这么多年仗,甚至在灰水望,就是在这,有时都能望见南方的黑烟。那里现在还有多少粮食?不够,远远不够,如今北境的先民后裔,旧神的儿女们,已经逃到了那里,如果之前不及时削减其安达尔人的人口,北境之民只会统统饿死,如果泽地人也南逃,更是如此,我们个头小,力量弱,哪里抢得过南方人,你们,也同样需要腾出地方和粮食,以容纳你们的人。”
换言之,泽地人早就知道异鬼迟早会南下,如果只是冬季的影响,断然不至于此,过去的几百年间北境不是没闹过饥荒,也没听说泽地人因此搞什么幺蛾子。
“有很多北境人也死在了瘟疫之中,这是借口!”我寸步不让,决不服软。
霍兰·黎德缓缓摇头,“只有信仰不坚定,或者对旧神心怀疑虑的人,才会死于自然之谴。”
“荒谬,”我直言不讳,“这年头有几个人能只信仰旧神,还虔诚?人们,尤其是北境南方的人们,听着圣堂的修士布道,听着修女讲故事,听着酒馆里的歌手传唱骑士赞歌,就连艾德·史塔克的临冬城里都有修女和修士,好些城堡都建了圣堂,很多贵族现在信仰的是新旧诸神,不止七神,也不止旧神,这是大势所趋!”
“可恐怖堡没有,对吗?你的父亲没有。”
别傻了,是,卢斯·波顿不准在恐怖堡里建圣堂,然而他送自己的儿子去谷地当骑士,骑士是什么?得皈依安达尔人的七神,涂抹圣油并在圣堂守夜,那才会成为骑士!
所有的先民领主都已经知道,与南方融合,是大势所趋,没有任何一座城堡的堡主会阻挡这个趋势,好吗?远在熊岛,近在恐怖堡,大家都诚实地用行动给七神和教会投了支持的一票!
他看着我,翠绿近乎墨色的双眸一眨不眨,看起来不像是在乎什么大势之类的话,“我认识的狼灵,还有群木和野草,都在讲述你的故事,你和旧神的故事,恐怖堡的莱雅拉,你有山中之民的名字,为何却要为那些,屠戮先民的安达尔人后裔声张?当年,可没人替死难的先民,被焚毁的鱼梁木说话。”
得,开始扯历史了。
他说的狼灵,多半是当年我在孤山里挖到的那个,后来丢去了绝境长城,也是沼泽民的一员。
我心头实在不悦。
跟这种老顽固实在无话可说。
可接着,我注意到其他的沼泽民,和他们的战士,正在眼瞟我们这边,我想起多米尼克和琼恩,还有并不让我牵挂的“猎狗”及罗德里克·葛雷乔伊都在这里,一个不好,就会变故横生,甚至除了我之外,无人幸免,所以,我还是退一步的好。
所以最终,考虑到灰水望是他的地盘:“好吧,我只要求继续北上,这里的事我不管,我走,你随意,我们相安无事,可行?”暂且不管。
然而他没理会我的话:“你拥有权柄,你是红王,我要你的承诺,我们都需要。你必须保证将河间重新变为先民的乐土,在余生的为王生涯中,也能使其他原本属于旧神的土地,重新长出神木林和心树,你更要以旧神的名义起誓,以当初你在君临和布兰登·史塔克一起,成为旧神骑士时的誓言,起誓你会做到这一切。”
他原来等在这里,这就是他的要求,没有余地,不可商量,旧神摊牌了,我这麻烦了。
我他妈为什么要帮旧神?就因为我是先民后裔?这个誓言要是发了,那几乎可以肯定未来的一百年,七国别想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,各路宗教武装能相互打个头破血流。
啊对,还有丹妮莉丝的龙在等着!让这个龙之母接受旧神?简直痴人说梦,她身边唯一的北境人可是乔拉·莫尔蒙爵士,一个爵士!换言之,早就改信了。
难度太高,我不干!
“罗德里克和桑铎·克里冈呢?”我打算先拖延时间,好好思考一下。
“他们健康而强壮,没有受半点伤,至少现在如此,顺便说一句,那个铁民身上的味道很难闻,”霍兰·黎德皱眉道,“我不想胁迫你,这也